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3

Contributor:迷恋什么 Type:简体中文 Date time:2021-01-05 08:45:04 Favorite:13 Score: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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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铭生终于还是妥协了。他们将车推到路边停放好——其实杨昭基本就是搭了把手,
第二次推车的时候她头晕得几乎要栽倒在地,差不多都是陈铭生一个人费力弄好。
之后,杨昭晕晕乎乎地带着陈铭生回家。她记不清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,杨昭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回到家中。
她只隐约有个印象,就是他们走得很慢,相当的慢。陈铭生临走前将车锁好,
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根拐杖,即便如此,在大雨中,他们走得还是很慢。
回到家之后,杨昭坚持着要洗澡,她咬紧牙关拖着身体进了浴室,简单冲了一下出来。
对着坐在客厅的陈铭生说:“那边是浴室,你去冲一下吧。”她不记得陈铭生有没有回她话,
一头栽在沙发上睡着了。陈铭生看着这个只裹着一身浴袍的女人,就那么躺在他面前。
他抬眼,环视了一圈,整间公寓装修得很漂亮,规整而条理,每一处都能看出主人的品位。
沙发是成套的,猩红色,衬得躺在上面的人更为艳丽。杨昭裹着白色的浴袍,漆黑的长发没有干,
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。陈铭生坐了一会,然后扶着拐杖站起来,他将拐杖架在右腋下,
然后腾出手卸下了右腿的假肢。摘下接受腔的时候他咬了咬牙,因为下雨的缘故,再加上今日的磨蹭,
他的腿很疼。陈铭生将假肢靠在椅子上,然后撑着拐杖进了洗手间。他的确得冲个热水澡,不然腿可能会撑不住。
杨昭的浴室很大,陈铭生一进去就闻到浓浓的茉莉味,那是杨昭的沐浴液味道。浴室有一个三角形的大浴缸,
旁边是洗手台,上面摆着许许多多的化妆品。浴室有一面很大的镜子,比一般人家安的都要大,
应该是主人特别安装的。陈铭生看着镜子中面无表情的人,他撑着拐杖,只有一条腿。
他将拐杖放到一边,一脚站在地上脱衣服。他脱得很快,将衣服扔到一边,蹦了两下,进到浴缸里。
热水淋在残肢上的时候生疼生疼,陈铭生强忍着擦洗,他的腿前不久刚刚又破了,今天渗了雨水,
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搞不好会感染,那就麻烦了。陈铭生没有用杨昭的东西,洗发水沐浴露甚至是香皂都没有用。
他洗好之后,在浴室里站了一会,等着浴霸差不多给身上烤干了,捡起湿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去。
一热一冷间,他的腿觉得很不好受,不过他还是忍下了。回到客厅,陈铭生坐在沙发上。
他往窗外看了一眼,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。再回头,他看着面前的女人。杨昭睡得很沉,她翻了一下身,
浴袍滑下来一些,露出胸口白花花的一片。陈铭生从头到脚地看了杨昭,他脸上很平静。
他想起刚刚杨昭在楼下挑衅似的话语。【我都不怕,你怕什么?】“呵……”陈铭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,
他抱着手臂,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闭眼休息。第二天早上,陈铭生六点准时睁开眼。昨日折腾了一晚上,
让他觉得有些疲惫。清晨淡淡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,天放晴了。陈铭生醒来第一眼便看到面前沙发上睡着的女人。
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,在梦中依旧皱着眉头。陈铭生站起身,穿了一晚的湿衣服让他身体各处都泛疼。
他深呼一口气,撑着拐杖穿戴假肢。因为陈铭生的右腿是大腿截肢,而且残肢较短,
他的假肢不仅要有带锁的髋关节,还要有骨盆带才能带结实。陈铭生带好假肢后,想直接离开。
在他撑着拐杖迈出第一步时,他忽然听到杨昭微弱却急切的喘息声。陈铭生停住,回头。
杨昭看起来有些不对劲。陈铭生想了想,撑着拐杖走过去,他拍了拍杨昭的手臂。
“你还行么,醒一醒。”杨昭没有醒,她的眉头皱得更深,呼吸也更急促了,表情也有些痛苦。
陈铭生穿着假肢,蹲不下去,只能强弯着腰,伸手探了探杨昭的额头。一摸之下,额头滚烫。
陈铭生叹了口气,直起身看着她。他在心里决定了一番,最后又叹了一口气,撑着拐杖来到门口,
门口的衣架上挂着杨昭的外衣,陈铭生翻她的口袋——他看到昨天杨昭开门后将钥匙放到了口袋里。
结果,他不仅找到了钥匙,还找到了另一样东西。那是他前几天留给她的联系方式。纸早已经皱得不成样子,
而且因为雨水浸泡的原因,上面的墨水已经花开了。陈铭生手拿着那张纸,看了片刻。
杨昭没有给他打过电话,她没有催过他还钱,甚至连张欠条都没有打。
有时候陈铭生甚至觉得杨昭根本不在乎这五千块钱他还还是不还。
陈铭生将纸条放回杨昭的口袋,拿着钥匙出了门。他先打电话叫了修理厂的员工,他和他们很熟,
告诉了车坏的位置,让他们直接来拖走。然后他撑着拐杖,顺着街道找药店。陈铭生走路很费劲,
尤其是因为现在他身体情况并不好。他走了一会发现这一片挺荒凉,超市什么的都很少,
他开始后悔带着假肢出来。不带假肢的话,他走得还能爽快点。陈铭生低声骂了一句,
他带假肢是为了看起来完整一些,他不喜欢在街上被所有人注目,他很明白自己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。
没用,但是忍不住。终于,在走了半个多小时后,他找到一家药店。
他进去,卖药的女孩抬头看见一个撑拐的男人进来,愣了一下,然后说:“先生你有什么需要么?”
陈铭生对她说:“淋雨发烧,帮我开些药。”“啊,好的。”女孩麻利地挑了几盒药出来,“这几天降温,
风寒感冒的人很多,症状怎么样,有没有痰,嗓子疼不疼?”陈铭生说:“你就当疼吧。”
女孩哦了一声,将几盒药递给陈铭生看。“先生,这几种都是风寒感冒的,很管用。”
陈铭生也没有接过来,点头说:“行,帮我装一下。”女孩拿了个袋给药装好,递给陈铭生。“一共四十六。”
陈铭生结完账,左手提着药出了药店。回去又是漫长的一条路,走在路上,陈铭生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,
不去想腿有多疼。等他回到杨昭的公寓时,胳膊都开始抖起来。
杨昭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,陈铭生先将拐杖放到一边,将假肢卸下来。
少了假肢,陈铭生觉得身子轻多了。他拿回拐杖,将药盒拆开。从一堆药里看来看去,最后挑中康泰克。
这个药他以前吃过,应该挺好用。结果药片都已经拿出来了,陈铭生走了满屋子都没有发现水。
这座公寓的厨房就跟摆设一样,一尘不染,同样一点油性都没有。
陈铭生找了半天终于在橱柜里翻出一个没开封的奶锅,他把奶锅拿出来,
接了水之后又发现公寓的煤气阀都没有开过。陈铭生不想计较杨昭是怎么生活的,
他拖着一条腿跪在地上,将橱柜里面的煤气阀打开。热水的时候陈铭生想,这可能是这间厨房的处女秀。
他热好水,将水倒在杯子里,放在茶几上等着凉。期间他又看了一眼杨昭,杨昭依旧没有醒过来。
又过了一会,陈铭生把药片捻成粉末,放在温水里。他坐在沙发的侧翼上,扶着杨昭的头,
低声说:“你把水喝了。”杨昭迷迷糊糊,她睡得口干舌燥,这杯水可谓解了燃眉之急,
杨昭紧闭着眼,就这陈铭生的手大口地喝水。“慢点……”陈铭生扳着水杯,怕她呛到。
喂她喝下了药,陈铭生在屋子里走了一圈,找到杨昭的卧室。他从她床上拿来一条薄被,出来给杨昭盖上。
做完这一切,陈铭生已经有些虚脱了。昨晚就没有吃饭,今早还没有吃饭,再加上淋雨,
陈铭生觉得自己可能也需要吃点药。他把剩下的药吃了几粒,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。
他想的是等杨昭退烧了他就离开,可是他太累了,坐在沙发上竟然再一次睡着了。
而这一次,醒来的是杨昭。她是被喉咙干醒的。杨昭知道自己生病了,她无比清楚。
睁开眼,杨昭被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,要不是喉咙干燥,她几乎惊呼出声。
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腿——当然了,是一条假腿。杨昭第一反应就是陈铭生还没走,
这是废话,他肯定没走,不然这条腿怎么会在这。昨晚杨昭就知道陈铭生腿有残疾,
但她没想到残疾得如此严重,这干脆就没了。杨昭咽了咽唾沫,
想找陈铭生理论一下他随便放他的假腿吓唬人的问题。她坐起身,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。
杨昭这人有个优点,就是她很少脑子犯浑,就算是在病中,她头脑依旧清晰。
她知道昨晚她是没有盖被子的。杨昭转过头,看见茶几上放着的药盒,还有几杯水。
再抬眼的时候,杨昭看见陈铭生安安静静地闭着眼,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那一瞬间,杨昭的感觉很奇怪。她一直没有好好地看陈铭生,虽然她同他讲了话,
还把他带回家来避雨,但她真的没有仔细看过陈铭生的脸。这个出租车司机长得不难看。
按照现在年轻女孩的标准的话,陈铭生不算帅气,他没有活力,没有飘逸又邪魅的眉眼,
他最多只是五官端正而已。但是他很符合杨昭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的审美。
陈铭生外表很朴实,他留着一头干净利索的黑色短发,眼睛不大,轮廓分明,杨昭还记得他的眼睛有多黑,
多深沉。虽然他少了一条腿,但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单薄。相反,他的身体看着很结实,他的胸膛厚实,
肩宽腰窄,杨昭在脑中将他另一条腿补全,然后略显惊讶地发现陈铭生的身材其实相当不错。
他的嘴唇扎实,有人睡觉的时候,嘴唇会很松散,但陈铭生不是,就算是熟睡的时候,他的嘴唇也紧紧地闭上,
他的唇边有淡淡的法令纹印记。杨昭曾看过一本面相书,书上说有这样唇形的人都是性格极端固执的人。
陈铭生是不是,杨昭不知道。杨昭看向一旁,那里放着差点吓坏杨昭的假肢。那假肢看起来不算高级,
薛淼曾经的一个客户也是个截肢的残疾人,是一个美国佬,杨昭见到他时正是夏天,他毫不掩饰地穿着短裤,
那条小腿的假肢看着很高科技,像是美国大片里的机械人,他走路也跟正常人一样,没有任何差别。
杨昭隐约记得陈铭生走路的姿势,很笨重。男人抱着手臂睡觉,对于一个熟睡的人来说,他坐得很端正。
最后,杨昭看了一圈,回到面前的茶几上。茶几上有水杯,有药盒,还有她的家门钥匙。
杨昭短短思考了一下,然后差不多清楚了事情的经过。她站起身,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。
在一走一过间,杨昭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——那五千块钱,不用还好了。
杨昭换了一身亚麻的长袖衣裤。她回到客厅,拿出手机到阳台上打了电话叫了双人份的外卖。
刚刚那一觉她发了汗,已经退了烧,虽然还有些难受,不过还忍得住。她回到客厅里,端坐在沙发上,
端起水杯喝了一口。水杯里的水还温着,她不太清楚陈铭生是从哪弄来的热水。
闲坐的时候,她就在脑子中思考这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,然后静静地等着陈铭生醒过来。
这个司机,还是让她有些感动的。杨昭是个冷情的女人,事实上,杨家的人都有些这个毛病,
他们的人际关系明了而简洁。从小到大,除了每年老人的生日,和除夕的年夜饭,
杨昭从来没有参加过家庭聚会。她也从来没期待过。杨家的人每个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,
大家平淡如水,互不干涉。杨昭曾经交过两人男朋友,一个中国人,一个老外。
他们做了恋爱中的男女能做的所有事,然后不了了之。直到现在,杨昭回想起这两任男友,
甚至连长相都模糊了。他们分手的原因都是因为性格不合。杨昭知道自己性格冷漠,她清清楚楚,
但是却没有要改的意思。她无时无刻没有事做,她的工作围绕着那些充满了故事的陈年旧物,繁杂而充实。
现在除了她的弟弟杨锦天,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。所以,这个司机带来的一丝丝感动,
杨昭感受得分外真切。在杨昭闲坐的时候,陈铭生醒了。他睁开眼,看见杨昭的时候顿了一下,
好像是反应了一会。然后他坐直身子,手指掐了掐鼻梁。“不好意思,我睡着了。”
陈铭生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时的低沉。杨昭看着他,说:“我叫杨昭。”
陈铭生一愣,不知道杨昭为何突然自报家门,他顿了片刻,说道:“你好,杨小姐。”说完后,他想了想,
又说,“我叫陈铭生。”杨昭点点头,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盒。“这是你买的么?”陈铭生点点头,
“嗯,你昨晚发烧了,我拿了你的钥匙出去买的药。钥匙给你放在桌子上了。”他看了一眼,
发现桌子上没有钥匙,奇怪之时杨昭说道:“钥匙我收起来了。”陈铭生停了一下,然后说:
“我一着急就直接翻你衣兜了,对不起。”杨昭那句收起来了听起来很像是责怪,杨昭和陈铭生都意识到了。
杨昭摇头说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谢谢你帮我买药。”陈铭生不知道说什么,简单说了一句不用客气,
然后两边就冷场了。陈铭生犹豫着想要穿戴假肢离开,但是面前这个女人一直看着他,让他动弹不得。
他的假肢穿戴很麻烦,要将裤子全挽起来,陈铭生还没有开放到在随便一个女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残肢。
他想了想,对杨昭说:“杨小姐,我该走了。”杨昭说:“你没吃东西吧,我叫了外卖,很快就到了。
吃完了再走吧。”陈铭生没有想到在他睡觉期间杨昭都把外卖叫了,他摇摇头,说:“不用了,我回去吃。”
杨昭说:“那我已经叫了怎么办,我一个人吃不下,扔了浪费。”陈铭生:“……”他还想再说几句,
但看见杨昭坚持的表情,也放弃了。“好吧,那麻烦你了。”杨昭没说话,两人又冷了场。
不过这场冷得并不让人觉得尴尬,杨昭能看出来陈铭生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。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,
想起什么,对陈铭生说:“你从哪弄来的热水?”陈铭生也想起来了,他对杨昭说:“我没找到水,
这是现烧的,拆了你一个新锅。”杨昭静默片刻。陈铭生以为她生气了,又道歉说:“不好意思,
没经过你允许就——”“我家有锅?”“啊?”杨昭看着陈铭生,满眼疑问。“我家有锅?我怎么不知道?”
陈铭生觉得这女人有些跳脱,他斟酌了一下,对她说:“有一口,没拆封的,放在厨房最下面的柜子里。”
他怕她还想不起来,还仔细描述了一下,“一口奶锅,牌子是苏泊尔,不锈钢的。”杨昭面无表情地回想着,
然后轻轻地啊了一声。“是买厨具赠送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陈铭生不知道说什么,就点了点头。
杨昭看着陈铭生,忽然说:“你身体不舒服么?”陈铭生看了她一眼,杨昭说:“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。”
陈铭生下意识地低下头。他的确觉得有些难过,衣服还是潮的,粘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很难受。
尤其是右腿的地方,胀痛无比,陈铭生很想去趟洗手间,他怀疑腿已经感染了。
杨昭见他不说话,差不多验证了自己的想法,她端着水杯去厨房,奶锅里还有半锅水,
杨昭倒了杯子里剩下的水,又重新盛满,然后回到客厅。 她把水递给陈铭生,说:“你是不是也受寒了。”
她将茶几上的药拿起来看了看,“你也吃点药吧。”陈铭生接过水杯,并没有喝水。
他对杨昭说:“谢谢,我没事,不用吃。”他说的是实话,虽然他的确受了点寒,但是这不是问题所在,
这些药治不了他的腿,吃了也没用。杨昭说:“你是哪里不舒服。”陈铭生没有向外人解释自己伤情的习惯,
他只是摇摇头,说:“我没事,过一会就好了。”杨昭听出他的拒绝,没有再说什么。
又坐了一会,外卖送到了。杨昭将外卖取回来,放到茶几上拆开。她拆到一半就停下了。
陈铭生看了看她,杨昭说:“就一副筷子。”陈铭生说:“再拿一副就行了。”
杨昭抬眼看着他,说:“我家没筷子了。”“……”陈铭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他下巴轻扬了一下,
说:“那你吃吧。”“不行。”杨昭摇摇头,“我点的是双人份的,怎么就给我一副筷子,你先吃,
我打电话叫他们送过来。”陈铭生不知道一双筷子有多严重,要再让人跑一趟,他想了想,对杨昭说:
“不用了,我用勺子吧,刚才那个拆开的锅里赠送了一个勺子。”“是么?”杨昭站起来去厨房,
半响,她拿出一根长长的勺子出来。“你确定这个能吃饭?”陈铭生点点头,“行,就给我这个吧。”
杨昭把勺子递给他,然后两个人一语不发地开始吃东西。陈铭生吃饭端着饭盒,他吃得很快,
勺子基本是扒饭用的,吃得也还算流畅。他想快点吃完,趁着腿还没完全发作赶快离开。
杨昭吃得比陈铭生慢了许多,陈铭生的速度给了她莫名的压力,她吃了一点就放下了。
陈铭生的饭吃得很干净,一粒饭粒都没剩。他将饭盒放到桌子上,说:“谢谢你招待,我得走了。”
杨昭点点头,他的确该走了。陈铭生伸手拿拐杖,拐杖在沙发右边搭着,他探身去够的时候难免压到右侧的肢体,
杨昭看见他顿了一下,眉头皱起,暗自咬了咬牙,强撑着一样将拐杖拿到手。陈铭生站起的一瞬间,肩膀是塌着的
这说明他撑不住自己的身体。陈铭生一头冷汗,心里低骂一句,越是不想来的就越来。
杨昭没有多想,在他左腿哆嗦地颤抖时,站起身来扶住了他。“你怎么样?还行不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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